网络文章 - 情感 - 雪人
    我的生命只剩下最后的几个星期了,然而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。
    我的女朋友有先天性心脏病,据说是心脏瓣膜天生受损导致的。我决定我最后能为她做些什么!
    “医生,不会有危险吧?”
    “不好说,心脏手术是个大手术,况且,心脏移植,我们也只做过……呃……只做过几例,所以……你还是想清楚。”
    “好的。”
    我放下医院的电话,重新打电话把她喊出来。
    “茜茜,我找到武汉一家医院,可以移植修补你的心脏瓣膜!”
    “真的吗?不是说只能用药物来调理吗?”
    她依然不知道自己得的是绝症,除非移植整颗心脏,否则是没用的。药物,只是延续她的生命!
    但是我不敢漏出一丝疑虑,我笑着,兴奋着说:“是呀,我今天上午打的电话!医院说可以做!你以后就能像平常人一样出去玩了!”
    “是吗?心脏移植会不会很危险?”
    “心脏移植当然危险啦…………”
    她的脸苦了,我赶紧说:“不过我们做的不是心脏移植手术,我们只是做心脏瓣膜移植,是个小手术!”
    “那么我们以后就可以一起爬山看日出了!”
    她也很兴奋。我没有直面回答她的问题,犹豫了一下“是吧……”
    “那么,由谁来提供需要移植的心脏瓣膜呢?” “你不用操心了,我已经安排妥当了!”
    手术那天,我们来到那家医院。我已经事先做好了一切,她一直以为,她要做的是心脏瓣膜的手术。
    她躺到病床上,还是很害怕,惊慌的看着我。我用眼神鼓励她,竖起大拇指:“你一定要坚强!”
    她点点头:“嗯!”
    我看出来她还是很紧张,我想我应该开个小玩笑。
    “茜茜,答应我茜茜,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……”
    “不是小手术吗?”她很紧张很害怕。
    “是呀,我开个玩笑,小手术一会儿就没事了,不要担心!”我的笑容依然灿烂。不管怎么样,我的生命要在笑容中结束……
    我又一次竖起大拇指:“一定要坚强!”
    她点点头,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。
    我扭过头去,不敢看她。我怕她的眼泪会牵动自己也会哭。我本来想多看她两眼的……可是……
    她被麻醉以后我也上了手术台,从那天开始我的心脏就在她的身体里跳动了……
    一个星期以后,她的身体恢复了。但还在医院里休养。她收到我生前的信:茜茜:我已经无法在面对你了。但我知道,收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已经是个正常人了,正如你愿望的一样,不需要特别的照顾,可以和普通人一样了。我真的很想看见你骑车满大街疯跑,看你开心的在户外和别人一起参加活动。我好想牵着你的手爬山,和你一起骑单车去逛街。但是不可能了,我们做的并不是一般的心脏瓣膜手术,而是整个心脏的移植。既然你看到这封信,那么手术一定顺利的成功了!呵,祝贺你……
    不用难过,其实两个月以前我去医院检查的时候,医生说是胃癌晚期……我没有告诉任何人,反正治不好,不如让我最后的爱化做你延续的生命。
    我从小胃就不好,所以每次吃两片胃舒平就搞定!可是当我真正进医院检查的时候,竟然已经是晚期了……
    我想在生命最后再为你做些什么,于是,我冒险做了这个决定!
    想想你的体内跳动着我的心脏,就真的很兴奋,会是什么感觉呢?我说过爱你的,没有想到,我们的结合竟如此不可思议。
    还有好多话想说,但是没时间了。茜茜,我现在就站在你的床边喊着你的名字。原谅我没有经过你的同意吻了你。我爱你,要记得我爱你!
    记得你答应过我的——一定要坚强!
    我会在另一个世界看着你……好好活下去!
    呵呵,不用我署名了吧
    我死了,也许我还活着……
    我是上帝的宠儿,破天荒得到上帝的许可重回人间。
    但是,我只能回去一个冬季,等到春天,我必须离开。因为,我是一个雪人……
    我来到她家的门口,往年我每年都会在她家门口堆个雪人。今年,我竟然自己变成了雪人。我怔怔的望着她家的窗。希望看见她的笑脸,看看她是不是想我想象的一样,已经可以活泼的跑了……
    她出来了,依然秀美的身材,俊美的脸。她怔怔的看了看我,似乎想起来些什么,叹了口气。我朝她狂喊,却没有喊出半点声音,我朝她奔去,却移动不了半步。我真的变成了一个雪人!等我精疲力尽,颓废的站在原地我才发现……我们的差距原来是两个世界! 天一天比一天冷,她也像平常人一样来来往往,出出入入。我每天看着她,却说不出半句话,我急的抓狂,却没有一点办法。这就是我回来的结果,只是为了看着她,就这样看着她3个月……
    我一直站着,偶尔听听她来到我身边倾诉她对我的思念!但是,我就只有站着,没有表情,也没有任何安慰,一天好比一万年。看着她轻轻的流泪,我只有心酸。我和普通的雪人一样,胖胖的身材,傻傻的脸!我就这样整个冬天站在她的家门口,做我最后的守望!
    她出来了,轻轻走到我的身边坐下,像平常一样轻轻的依在我的身上,但我的身子已经不在温暖,而是冰冷冰冷的!“回去吧,会着凉的……”我轻轻的说。我知道她听不见,但是这类关怀的话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!
    她真的站起身来,看着我“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?”
    我一阵狂喜,她看见我了吗?我忘了自己是雪人,我想伸出手像往常一样轻轻抚摩着她的秀发把她揽入我的怀里!可是我一动也不能动,还是傻傻的站着……我想告诉她“我也好想你!”依然——没有半句声音。
    “是我呀,茜茜!你知道吗?”我急的发疯,狂喊,可是没用!只有怔怔的看着她回去了。
    我……是上帝的宠儿,还是被遗忘的小孩?
    第一个月就在焦急中过去了,虽然每天看着她忙碌的身影,看着她偶尔会心的一笑,看着她健康的身子,这不是我回来的目的吗?熬过了一个月我平静了。我只有静静的站在那里,陪她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季……
    天越来越冷,我站在北风呼啸的雪地,看着她健康忙碌的生活着,心里多了些慰籍……
    直到有一天,很晚了她还没有回来,我突然有些担心,她一向很准时的。果然她回来了,和她一起的还有个男孩子。
    “我到家了。”她说“哦,这么快?!嗯~~~~~那再见……”
    我突然有种酸痛的感觉,我的爱人移情别恋了!“亲爱的,难道你不爱我了吗?难道你忘了我吗?”
    男孩子走了,她屋里的灯亮了。整条街上只剩下我,路灯和缤纷飘落的雪……我突然感到了孤独,感觉到很冷……
    我记得往年我和她堆雪人的时候,我曾给她讲过一个这样的故事:每个冬天最冷的时候,上帝会带着一群天使巡视人间的冷暖……天使不小心抖落的羽毛飘下来变成雪……所以每个雪人都是天使,我把天使塑在你家门口会保佑你的……
    “你骗人啦,我才不信呢!”
    我笑着对她说:“你一定也是个天使,从上帝身边偷偷溜出来玩的天使!”
    她的脸红了,红艳艳的绽开在雪地里……
    她从屋里走出来,抬头看着漫天大雪,突然说:“我知道,你死了以后一定会变成天使。你说过一个雪人就是一个天使,你回来了吗?”
    “呵呵,傻瓜,我就站在你旁边呀!”
    “我很想你,你知不知道?”
    “我知道呀宝贝,我也很想你呢!”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肯见我?”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    我看见她腮边滑落的泪,在路灯下晶莹透明。我难过极了,可我不能给予丝毫的安慰!她就那么静静的站着,雪落到她的发稍上,脸上,静静化开,混了泪顺着指缝从脸颊上流下。她轻轻抽搐的身子抖落她羽绒服上的雪,我只有难过,却无能为力。
    “你知道女孩子为什么要用温柔来形容吗?”我曾经这样问她。
    “不知道,为什么呀?难道你知道?”
    “是的,我知道……”
    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    “从我刚才抱着你的那一刻,我就感受到什么是温柔……”
    她笑了,如阳光一般灿烂,而此刻,她轻轻的哭着,漫漫的平静了……
    “我今天,认识了一个男孩子……”
    “我看见了!”
    “……他很不错,很关心我。可我无法爱上他,因为……我的心是你的……”
    我楞住了。
    “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会有心痛的感觉,我知道你不会支持的,我也忘不掉你,我爱你……”
    我楞楞的站在当地,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。我已经不属于她了,而她也不再属于我,那么她需要另一个爱她得人来取代我给她的照顾……
    “BABY,如果你也喜欢他的话,就爱他吧……”
    我也许该离开了,我也许根本就不该回来………
    她看着我却不知道我是谁,我只是她眼中的一个雪人……她过来轻轻抱着我,就像以往她在我怀里撒娇,我习惯性的低下头来想吻吻她的头发、额头,可僵硬的寂静告诉我——我只是她眼中的雪人……她此刻一定在想我,我明显可以感到我的心在她得体内砰砰的跳着,我感觉到她的眼泪滴在我的肩膀上,热热的泪蚀透我冰冷的身体流入体内。我的整个身子似乎变热了,眼泪带着她的温柔注入了我的体内。
    她轻轻结下自己的围巾,围在我的脖子上。第1年我为她堆雪人的时候她就这样做过,我问:“为什么给雪人带围巾?”
    “他一个人在外面会怕冷的……”
    大了以后她依旧每年都把围巾围在雪人身上,我再问她为什么,她笑着说:“漂亮……”我带着她的围巾,心里多了些感动,感觉着围巾上依旧带着她的体温,有一种莫名的幸福……
    我想起范晓萱的《雪人》就听见她轻轻的唱:好冷,雪已经积的那么深,MERRY CHRISTMAS TO YOU我深爱得人,好冷,整个冬天在你家门,ARE YOU MY SNOW MAN,我痴痴痴痴的等……
    雪一片一片一片,在空中静静缤纷,我的爱因你而生,你得手摸触我的心疼雪一片一片一片,脱出你我的缘分,眼看春天就要来了,而我也将,也将不在生存……
    她忧郁的唱着,我突然读懂她的伤感,我也看见自己的悲哀,我突然有种从未有过的冲动,于是我放声大哭,我感觉到眼泪从我傻傻的眼眶里流出来,泪是热的,划过我冰冷的脸颊就是两道泪痕。我会哭了,这是我和普通雪人唯一的区别。可惜她没看见,她回屋去了……
    她体内跳动着我的心脏,而我的眼中流下她的眼泪。原来我用心换来了一滴珍贵的眼泪……
    那夜,特别温暖……也许只有对我来说是这样,也许那天晚上很冷,因为第2天她就病了,应该是重感冒吧……
    那个男孩子几乎每天都来看她,我却只有着急的站在那儿,等着她出来……
    看着那个男孩子重复着我曾经做的事情,心底有种微酸的感觉,他也许是我的NUMBER 2吧!
    一个星期以后,茜茜病好了,我也终于见到她,她和那个男孩子一起出来的。
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肯答应我呢?做我的女朋友吧!”那个男孩子说,看样子他们已经谈过很长时间了。
    “我不能,我有男朋友的……”
    “那又怎么样,我不相信他会比我多爱你一点!”
    几乎恋爱中的每个男人都会这样自负的说。
    “你不了解,也许你应该知道一点我们的故事吧……”
    于是茜茜讲了我们的故事,从我们是如何的初识,到我是如何悄悄的离开……
    “我体内跳动的是他的心脏,我的整颗心都是他的,我怎么会爱上别人呢?”
    那个男孩子想说什么,却又似乎觉得无所措辞。“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,我们还在这里,我们还要继续生活……,我想他如果知道的话,也一定希望另外有一个男孩子来关心你照顾你……”他来到我的身边,“我真的很佩服他的勇气……”
    “谢谢。”我和茜茜同时说的。
    “唉,你看!”那个男孩子似乎发现了什么,惊讶的说:“这个雪人像不像哭过?”
    他指着我脸上的泪痕,茜茜过来看着我……
    “辽,是你吗?你说句话呀?”
    我说不出口。
    “我知道是你,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。”她依然是那么温柔的说,“辽,告诉我呀,告诉我说你回来了,你说话呀!”她突然变的很不平静,大声说:“你说过要爱我一辈子的,你说你永远都会照顾我的,你也不管我就一个人走了……”她哭着冲过来,对我又踢又打“说话不算数,骗人,大骗子!……”
    那个男孩子过来拦住她“你冷静点,那个不是他,你冷静点吧……”
    BABY,我怎么会不想你呢?你知不知道我多想陪你说话,你知不知道,我曾经为自己是个雪人急的发狂,可是这些都是上帝安排的呀……
    等她冷静下来的时候,我已经被她打残了,那个男孩子拿起雪铲,轻轻地把我修补完整。
    “如果他回来的话,一定不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!他已经去了,而你一定要振作起来,我想他不会希望自己的生命换来的是一个忧郁压抑的生命吧?”
    他轻轻扶起哭泣的茜茜回屋里,轻轻把她放在床上,为她盖好被子,嘱咐了些什么,然后就走了。她只是透过窗子痴痴的看着我!
    晚上她出来了,呆呆的看着我,我身上反射的月光映到她脸上,显得她那么清纯美丽。
    “我知道是你,”她说“我知道你一定舍不得我,会回来的……”
    “BABY,虽然我回来了,但那又怎么样,毕竟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得人了……”
    “我知道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……”
    “是呀,虽然我们近在咫尺,却远似天涯”
    “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见到你了,辽……”
    她轻请喊着我的名字,依然那么温柔,呼唤着我,似乎她知道我回来了一样……她轻轻吻着我的额头,像我过去吻她那样,我突然有种莫名的冲动,自从我这次回来从来没有过如此强烈的感觉,我明显感到一颗心在跳动,似乎在我的体内,又似乎在她的体内。
    “上帝呀,”我虔诚的祈祷着“求求你给我一点时间,哪怕一分钟,让我告诉她我此刻的心情……”
    心跳在加速,我的身体似乎慢慢变热了,体内明显有股热流在涌动……我就想底下头来吻吻她了,可是我依然一动也不能动,上帝不会改变自己已经做出的决定,我体内涌动的只是她流下的热泪,一切都不会改变。
    她还是爱我的,只要有我的存在,她就不可能爱上任何人,需要证明的我都证明了,那么也许我应该离开了,她应该有自己的情感,有自己的生活……
    BABY,我真的舍不得你,我真的舍不得离开,但是再见了,我希望你是幸福的,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我,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你,无论我在哪个世界,我都会永远关注你……
    12月25日,小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天,茜茜早上出去了!呼,一定是在和那个男孩子约会吧!
    我回来了一个多月,她始终不知道,也许……她根本没有必要知道,此刻的我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里……
    圣诞快乐茜茜,这是我陪你过的最后一个圣诞节了,这也许是唯一一个没有礼物的圣诞节了吧!我送点什么呢?我甚至连一句祝福的话也无力送出……当在我们中间的不是时间、不是距离,而是上帝掌握的缘分……再缘分面前,我的一切努力显得那么的无力……
    晚上他们回来了,果然不出我所料,她手上的鲜花和礼物已经证明了他们的约会。
    “谢谢你的礼物,我很喜欢……我本来打算一个人过圣诞节的……”
    “茜茜,你不应该再封闭自己了,”那个男孩子说。
    “不!你不了解。”她说的很坚决“我一直有种错觉,我觉得他并没有离开我……虽然我知道不可能,但是我还是相信他此刻就在看着我……”
    BABY,那是直觉呀,可是在唯物主义泛滥的世界观里,没有人会相信这种直觉。“现在看着你的除了我就是那个雪人,你以为会是哪个?”
    她看了看我,我知道她不会相信自己的直觉,再她的眼里我始终只能是个雪人,在她心里或者说在我的心里,我只是我自己的代替品……虽然她曾经怀疑过,虽然她曾经冲我喊:“我知道是你!”但是在她的潜意识里,仍然没有承认和接受。此刻的我只是一个勾起她关于我们的回忆的雪人,其实我们连一次真正的沟通都不曾有过。
    “你听我说,他已经过去了……”
    “别再说这些了!”茜茜似乎有点愤怒。
    男孩子平静了,站在那里,过了一会说:“茜茜,爱一个人是不应该有界限的,不论任何问题上的界限都不可以成为障碍,这只是我自己的一点看法,让死去得人安息,让活着得人相爱吧!”
    “你不会了解我的感受……”
    “不!我了解……”在我的记忆里,这似乎是他第一次抢断茜茜的话,原来的他总是静静的等待她把话说完,他好象真的动情了,因为他似乎好象要不理智了。
    “我可以感觉到你和我在一起是快乐的,你的眼睛是骗不了人的。我知道你放不开他,但我也知道你会需要一种无形的东西来给你勇气和自信,你知道那是什么吗?那就是爱呀!相信我吧,我不会让你受一点点委屈的。”
    我已经感觉到我的心在另一个躯体里“砰砰”跳着加速了。茜茜已经动心了,我突然有种恐惧感,但是我说不清楚到底恐惧什么……BABY,答应他吧,我相信他是真心的。
    “我知道你是真心的,可是我不能爱上你……”
    “听着,我爱你并不是希望从你那里得到多一点的爱或给予,我只是想要你接受这份爱,我的幸福是从给予中得到的,希望你能了解。我爱你,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不管是我做到的还是做不到的,至少我愿意尝试,我不怕失败,我就是这么在乎你。我不相信自己已经没有希望,我不愿相信,因为我不愿失去你……不管你拒绝我多少次我都不会放弃。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站在纷乱的人群里,像一枝初绽放的白玫瑰纯洁而富有生命力,那种清新的生命力震撼着我的心,好象瞬间抚去了我周围的繁闹与喧嚣。有时候瞬间产生永恒,我相信你就是我今生的唯一。不管为你付出多少,不管将会换来什么,我都将一如既往的奉献我的挚热和真诚,你明白吗?”
    他一口气说完,我也被他感动了,茜茜此刻心里怎么想呢?我感觉不到,我甚至感觉不到她心跳的速度,那颗心……完全离开我了……这也许是最美的结局吧。男孩,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,好好照顾她。
    “茜茜应该答应他了吧。”我想,当我想到这些的时候又有一种酸痛的感觉,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感觉,就像深深烙爱骨头上一样痛苦……当你最爱得人就要离开你的时候,任何人都不会无动于衷。
    茜茜沉吟了一会儿,说:“对不起,不可以……”
    那个男孩子惊讶,我比他更惊讶,我已经确定茜茜爱上他了,她为什么还要拒绝呢?她的心已经接受了他,但是拒绝他的却是思维、大脑,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常常心和思维是背离的……这也许是唯物主义世界得人必须承担的痛苦吧?
    我知道此刻的她一定很痛,我知道他此刻有太多的言不由衷,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拒绝!
    “告诉我,你怎么样才肯接受我,只要你说出来,我一定可以做到!”男孩子说的很执着。
    “除非……”茜茜抬头看了看天空,雪已经停了,但天空依然堆满乌云,黑黑的,只有路灯替星星和月亮尽照明的义务。“除非此刻天上会出现一颗星星……”
    男孩子沉没了,因为这根本不可能。良久……
    “我知道你还在想他,我知道你一直放不下他,但是我要让你知道……”男孩子说着走到旁边的河前“我听说人死了以后,天上会掉下一颗星星,我希望为我坠落的那颗星星你可以看的见……”他说着走到河沿上“他为你死了,我也可以呀!”他说的很认真,我和茜茜丝毫不怀疑他跳下去的诚意!阻止他呀茜茜!
    茜茜拉住了他,“别做傻事,你快下来……”“我不下来,除非你答应……”“你下来吧,我相信你……”
    男孩下来了,紧紧的抱着茜茜……
    我想我应该送出自己的最后一份礼物了吧!我最后看了茜茜一眼“MERRY CHRISTMAS,MY BABY……”
    我将自己最后的生命燃烧成一颗绚丽的流星,划破天空沉寂的阴霾……